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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安國侯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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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安國侯府

卓煜將拆開的書信分門別類擺放整齊,挑出重要的放在一旁,隨後扔進火盆裏點燃。

炭火充足,屋裏溫暖,卓煜看著紙張燃燒幹凈後,起身開窗透風。

入冬後天氣驟冷,空氣凜冽,若是大風天,風就跟刀子似的刮喉嚨。

城南軍營剛發下過冬衣物和補給,因著這樁少女失蹤案耽誤了不少功夫,他還未去巡視點閱。新上任的兵部侍郎不敢有絲毫懈怠,忙得腳不沾地,昨晚還在府裏等他到半夜,就等著回稟一應事務。

卓煜沒見他,讓他先去回了兵部,和兵部尚書探討出一個章程直接呈送盛成帝,再由盛成帝決定讓不讓卓煜插手。雖然早前盛成帝便明面表示過卓煜可以過問兵部,但卓煜只搖頭表示有尚書大人,還輪不到他。

再過一月,卓煜便正式成年襲爵安國侯爵位,又還有年少時在北境歷練的軍功未封,後面要做的事情還多著,不在乎現在這一兩件。

石信飛的聲音在門後響起:“主子。”

“進來。”

石信飛還是那一身勁裝,仔細看他衣領才知道裏頭穿了夾毛的衣服,他見卓煜站在窗前,勸道:“主子,外面風大。”

“跟北境的風比起來好多了。”卓煜聞言說道,回頭接過石信飛遞來的書信,“交給你的事情怎麽樣了?”

“已經全交與順天府了,李春和想要戴罪立功,不敢不盡心。這幾日已經將玉春樓上下全部查封,老鴇與一應有關人士全部進獄,今早就摳出了這張名單來。”石信飛面露嫌惡,“名單裏幾位,私下有喜歡幼女的癖好,那個瑚媽媽替他們買來幼女假做雛兒培養,這兩年來其實全都送到他們手中玩弄,受盡毒打虐待,再拖到下院拋屍,人命已經不下十條了。”

石信飛不敢想象,若不是陳筱艾發現,還有多少姑娘要遭受此迫害,比水蓮教還要令人發指。

卓煜一順名單,有兩個認識的面孔,在京中偶爾還能遇見,對方諂媚的嘴臉令人不適。

“將之前留下的情報給李春和,一起算賬。”卓煜將信件折好,“告訴他,這樁案件若是辦不好,讓他小心頭上烏紗帽。”

“您不算他失職一事嗎?”

“他辦事能力是有的。不然不會從二皇子手中奪下順天府。”

“也是,當初二皇子想把手下人扶上去,硬是沒成功。”

“那些姑娘呢?”

“哦,陳姑娘吩咐的那些姑娘們都救出來了,按照您的吩咐,將身契還給她們,有些是家人來領,有些無家可歸,便都接入了清吟坊再做安排。”石信飛說道,“幸好陳姑娘將她們的身契都偷了出來,不然還得走一遭程序,太引人註意了。”

卓煜點點頭道:“你看緊李春和,時不時過去敲打一下,我希望他給我一個完美的答覆。”

石信飛應下,關門退下。

卓煜忙完事情,也沒有在書房多待,他剛出了書房,振伯剛好從廊下趕來,卓煜喚道:“振伯,小心腳下。”

振伯年過六甲,其實按他的年紀早該告老退休,t他服侍安國侯兩代人,忠心耿耿一輩子從無二心,家人也都在府裏做事,像他這樣的老人,卓煜已當成家人般看待。

“哎,少爺啊,多添件衣服才是。”振伯習慣喊他做少爺,這麽多年一直未改,卓煜也從未糾正過。

“還好,最冷的時候還未到。您才是,有什麽跑腿的讓底下人去做就是了。”

振伯笑瞇瞇的,精神頭十分好,他笑道:“老人家越老越精神,閑著反而骨頭懶散了。哦對了,我就是想來問問少爺,您帶來的那位姑娘可要丫頭服侍?後院一直沒有丫頭,如果需要,我趕緊安排去才是。”

“不用了。有虹夏姐就可以。”

“虹夏是細心,但到底不方便,別怠慢了人家姑娘才是。”

看著振伯興沖沖的,卓煜有些無奈:“真不用。您若給她安排丫頭,她怕是不肯在這裏養傷的。”

“喲,這樣啊。”振伯連忙道,“那算了那算了,我這就去吩咐虹夏,讓她仔細點就是。那還需要再打點些什麽嗎?客房是臨時打掃出來的,也不知道物品也沒有添置好,我等會讓虹夏好好看一看,這天冷了,炭火也不知道夠不夠,別凍著人家姑娘了.......”

振伯對卓煜往家裏帶姑娘一事先是十分震驚,他是看著卓煜長大的,對卓煜性子再明白不過,他家少爺潔身自好是出了名的,在外都不跟人家姑娘多說半句話,就連三公主數年倒貼都不假辭色,身邊偶爾冒個姑娘居然還是護衛.......

前幾日晚上突然帶回來一個受傷的漂亮姑娘在府上養傷.......振伯那一晚都沒閉眼,心裏滿是興奮與雀躍,就好像不懂事的自家小孩突然在情愛之事開竅一樣。

卓煜聽著振伯嘮叨完,只說道:“她差不多也該醒了,您幫著備著點吃的。”

“備了備了,養傷不好吃葷腥,廚房備下了燕窩粥還有清淡小菜。”

“還是備點葷腥的吧,她要吃的。”卓煜想起陳筱艾昏迷前還扒著他的衣服對燒肉宴念念不忘,“鹵牛肉給她備上一盤,燕窩粥不要,換成雞湯面。小菜多給備點新鮮的。”

振伯沒想到卓煜居然這麽仔細過問這些,心裏更加有了底,更沒想到一個受傷的小姑娘竟然還有這麽好的胃口,不敢耽擱,連忙下去安排了。

卓煜行至客房,剛巧虹夏端著托盤從屋裏出來,見到他抿嘴一笑,用手示意屋裏人還睡著。

卓煜看托盤上放著換下來的沾血的紗布,問:“昨晚如何?”

虹夏放下托盤,用手比劃道——睡覺,醒了也是喊餓。

卓煜笑了下,笑容多少有點感概,他對虹夏說道:“振伯去備吃的了,你去端來,我喊她起來吃。”

虹夏點點頭,端著托盤蹦蹦跳跳地跑了。

卓煜小心推開房門,屋內溫暖,炭火盤放置在中央,燒得也是最好的銀骨炭,虹夏估計還放了香料在裏頭,一進門便是暖暖的香氣。

安國侯府後院多年來別說女眷了,連丫頭都沒有一個,若大的後院形同虛設,雖然事出匆忙,但振伯和虹夏已經很用心的準備了。

卓煜聽到陳筱艾輕輕的呼吸聲,習武之人能從對方的呼吸聲判斷狀態如何,陳筱艾的呼吸很低,但很均勻,略略帶著鼻音,應該是有些著涼又熟睡著的緣故。

拉開床帳,卓煜一楞,枕頭上,被褥裏居然沒人。

接著往下一看,角落裏堆著厚厚的被褥,被褥下面有個小小的曲線起伏,被面微微動著,卓煜輕輕拉開一角,就見陳筱艾曲著腿縮成一團,捏著自己拳頭睡得臉蛋微紅。

......是貓嗎?

不僅縮在角落裏睡,還把自己團成小小一團,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被褥下睡了人。

卓煜將被子拉開些許,露出陳筱艾的臉來,因為有新鮮空氣的緣故,陳筱艾動了動鼻子,呼吸放開了些,又抓了抓臉上的發絲,大概是睡夢中沒有掌握好手上的力道,她嘶得一聲,捂著臉委委屈屈地皺巴起臉蛋。

卓煜低頭仔細一看,發現她把自己臉抓破皮了。

他伸手將陳筱艾的手拿開,一道紅痕十分明顯。

陳筱艾睜開眼睛就看到卓煜好大一張英俊的臉,她沒反應過來,下意識地,慢吞吞地叫了聲大人,帶疑問的那種。

“睡著都能抓傷自己。”卓煜看她還迷糊著,把被褥拉回去,自己轉身回到廳中坐下,等著陳筱艾醒神。

陳筱艾費了好大勁才將眼皮撐開,見卓煜坐下了,想要下床去,看到自己**的腳想起來自己只穿著單衣,慢慢回來的精神讓她覺得有些不妥,便把腳縮回被褥裏,張嘴打了老大一個哈欠。

卓煜看著她,心想這丫頭在意的點完全跟人不一樣,她知道自己穿著不整齊不能露腳,卻毫不在意的在自己跟前披著一頭亂發,張大嘴打哈欠,半點姑娘家形象不要,也不知道重點究竟在哪。

“大人......這是哪?”陳筱艾揉了揉眼睛,半瞇著眼睛打量屋內擺設,簡單了點,但看家具成色就知道不是普通貨色。

“安國侯府。”

陳筱艾瞬間精神了:“您家裏??您怎麽把我帶您家裏了!”

“葉歌自顧不暇,靈秀那不好養傷,將你送回平王府更加不妥。”卓煜解釋道,“我府內人不多,最好養傷,便把你帶回來了。”

“哦,哦.......我昨晚隱約覺得旁邊有人陪我,還給我上藥........”那人十分溫柔,不僅給她包紮傷口,還不斷拍背哄她睡覺。

陳筱艾看了眼身上,肩膀那包得嚴嚴實實的,傷口也不痛了。

“是虹夏姐幫你換的,等會你就能看到她。”卓煜隔空一點她肩膀,“傷口感覺如何了?”

“不痛了,沒事兒,就等它自己長好了。”對這種傷口陳筱艾有經驗,就是傷口深了點,沒那麽容易好,但只要不影響行動就行。

“傷你的是那個叫老鬣的?我見你給他下毒卻沒有要他命。”

陳筱艾想起來也苦笑了下:“就是他。說起來也是我自己輕率了,那針毒居然沒有放倒他,我又剛好背對著他,才給他留了機會。”

“你不該跟他硬碰硬,點了火就該想辦法逃走才是。”卓煜微微擰眉,對她硬拼這點並不讚同,“若我們沒有及時趕到,你待如何?”

“呃,這不當時情況緊急嘛.......我也沒想那麽多。”怕卓煜秋後算賬,陳筱艾低頭擡眼,用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賣乖,“而且我也相信,大人你們一定能及時趕到的!這不就等到了嘛!”

見她忐忑不安,卓煜不好多說,便放她一馬,道:“老鬣現在關押在順天府審問。他嘴很硬,用刑了也沒開口,還是其他人受不住,能夠從川洲到京城來,還謀劃得如此成功,是個有能力的。”

“對了對了,那個守王和水蓮教此事有關嗎?”陳筱艾連忙坐好問道,被子從她肩膀滑落下去,她穿著的單衣本就被她自己睡亂了,露出肩膀一小片白皙的皮膚和圓潤的肩膀。

她自己沒發覺,還盯著卓煜等他回話。

卓煜在心裏輕嘆一聲,避開眼睛回道:“那個溫泉別院守王早在上一年就租出去了,他嫌棄院裏景致不夠好,又是禦賜的不能掛賣,便掛在了商行出租,賺點租金補貼。”

陳筱艾目瞪口呆:“他一個王爺.......出租屋子補貼家用不成??”

“守王的話,還真有可能這樣做。”卓煜想了想答道,“他雖是皇上的叔叔,但與皇上並不親厚,封王還是先帝臨終的囑咐,其實無權無位,又好紈絝,有段時間還求仙問道,光是灑出去的功德金就不知道有多少,先帝留給他的也該揮霍完了。

“那、那也就是說水蓮教這件事情與守王無關咯?”

“暫時是。他很配合調查,得知水蓮教擄獲了姑娘,還叫人往我這裏送了一盒銀票,說是給那些姑娘壓驚用。”卓煜說道,“我讓靈秀分下去了,也有你一份。”

“大人你這就收啦?不怕人說你收受賄賂嗎?”

“他敢給我就敢收,有何不可。”卓煜一挑眉毛,“你那一份要不要?”

“要要要要當然要,大人威武!”陳筱艾點頭如搗蒜,滿是佩服。

門被敲響,虹夏端著托盤進來,見陳筱艾醒了,揚起大大的笑臉來,她的笑容十分有感染力,又燦爛又朝氣,陳筱艾下意識跟她一樣笑起來,就聽卓煜在一旁解釋道:“虹夏姐是我母親侍女,受了驚嚇後不能說話,智力也有所遲緩,你跟她好好說話她都聽得懂。”

淑慧長公主的侍女?怎麽還那麽年輕?陳筱艾有些驚訝。

虹夏將托盤放到房中桌上,取下衣架上的衣服晃了晃,眼睛卻是笑著t看向卓煜。

卓煜明白,輕咳一聲,站起來對還懵著的陳筱艾說:“起身洗漱換衣,吃飯。我再與你說其他事情。”

“啊?哦哦哦.......”陳筱艾後知後覺的聞到食物的氣息,雞湯面!居然還有鹵牛肉!

太好了!前兩日昏睡過去不知饑餓,但她昨晚就餓得睡不著了,因為失血的關系又困倦得不行,身體迫使她趕緊睡覺促進恢覆,剛好虹夏姐哄人睡覺一絕,她餓了睡睡了餓,總算熬到現在能吃上正經飯了!

興沖沖地起身想要下床,滿腦子只有桌上鹵牛肉,腳下一個不註意卻被厚厚的被褥拌住,在虹夏頓時瞪大的眼睛中,掉下去的陳筱艾心想勢必要摔個狗啃屎了,這也太丟人了,身體卻在半路突然停下了。

結實的手臂橫在她腰間,溫熱的大手抓住了她的側腰.......等等這個場景怎麽感覺有點熟悉呢?

陳筱艾小心翼翼的擡起頭,果然見卓煜低頭正一臉無語的看著她,為了救她還一腳踩上了床鋪,姿勢很瀟灑的同時也有點尷尬呢......

“呃......大人,你現在抓人不疼了呢呵呵.......”

陳筱艾絞盡腦汁想要打破這尷尬的局面,回想當初清河行宮,卓煜在蓮心湖上救下她時,可把她抓得起不來身。

“你腦子裏除了吃的就沒其他的嗎?”卓煜無奈,將她從床上抱下來放到地上,一旁的虹夏笑著上來給陳筱艾披好衣服。

卓煜避開到屋外,等虹夏給陳筱艾換衣服。陳筱艾不習慣別人服侍她,正在屏風後努力跟虹夏鬥智鬥勇。

“等等虹夏姐,我這自己來就好!”

“不不不用幫我!我自己能脫!”

“什麽?這玩意有必要穿嗎?美觀?不不請給我點實用的比如保暖......”

“我求您了姐姐......不要跪下來!不要!襪子我可以自己穿!”

“虹夏姐你的力氣這麽.......哎等等您手摸哪呢!大人!快救我!”

卓煜抱著手臂在門外,對裏頭陳筱艾的鬼哭狼嚎充耳不聞,他看了看不算晴朗的天空,又琢磨了一會院裏景色,等陳筱艾徹底沒聲了才推門進去。

陳筱艾雙手垂直,頭趴在桌上一動不動,仿佛魂已升天,心已死。

而虹夏笑容滿面可開心了,笑瞇瞇地拿著小梳子正給陳筱艾梳理頭發。

卓煜低頭一看,陳筱艾目光茫然,一臉無欲無求,生無可戀。見卓煜進來,她眼角頓時逼出眼淚,控訴道:“.......我不信她當初也是這麽伺候長公主的!”

她全身上下都被摸遍了!不該摸的地方全摸了!

“........不要在意。”卓煜表示愛莫能助,“府裏許久沒有來人,她看見你很開心。”

陳筱艾抹掉眼淚:“除了您,府裏難道沒其他人住嗎?”

“沒有。”卓煜將雞湯面放到她桌前,“趕緊吃,別涼了。”

陳筱艾微楞,安國侯與淑慧長公主已經不在,整個侯府上下的確只剩下卓煜這一個主子,但卓煜血氣方剛一個成年的男子,難道後院裏連一個女眷都沒有?

像是明白陳筱艾在想什麽,卓煜道:“我不喜人近身伺候。後院裏的人都遣掉了。虹夏姐一直留在我母親院中打理,偶爾才會來管理這邊。”

也就是說,卓煜不僅不要丫頭伺候,身邊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??

陳筱艾大感驚奇,猛然想起三公主.......好家夥,三公主才是眼光最好的那個!難怪如此執著,以三公主的立場來看,世家公子裏真真是全天下都找不到比卓煜更好的男人了!

“想什麽,快吃。”

“哦哦哦謝謝大人.......”陳筱艾接過筷子,不敢多想,埋頭吃起來。

虹夏為陳筱艾梳好頭發又編好辮子,她看著似乎很是滿意,捧著還吸溜著面條的陳筱艾的臉蛋,左看右看都只有喜歡兩個字,看神情似乎還巴不得親陳筱艾一口抒發心中情感。

陳筱艾有點臉熱,心裏也不由得對虹夏心生憐意,雖然能肯定卓煜是個好主子,但虹夏不忘淑慧長公主,一心一意地為主子守著她永遠不會回來的院子,不過看到她一個陌生人就這麽開心.......心裏得有多寂寞啊。

卓煜也是,他自幼失怙,雖出身尊貴更有皇上太後照拂,但環境造就他冷清不愛熱鬧的性子,將府裏下人遣散得一幹二凈,回到家裏來安安靜靜沒有人煙,身邊只跟著幾個老仆.......過年過節的,豈不是很落寞?

陳筱艾忍不住偷偷去看卓煜,卓煜正在給她倒水,面容沒有平時冷峻,反而平和淡然,氤氳的熱氣漫上他英挺的鼻尖,形容不出來的溫和。

“怎麽了,不夠吃嗎?”卓煜見她停下來,面碗已經吃空了。

“.......嗯。”陳筱艾回過神來,心虛地垂下眼皮。

虹夏一聽,就要出去再添,卓煜卻擺手不肯了,對陳筱艾說道:“等會還要喝藥,你又剛醒,見了葷腥不能吃太多。”

又見陳筱艾挑食,一小盤青菜沒有吃完,點點盤子示意她吃了。

“哦。”眼看卓煜盯著她,陳筱艾只能不情不願的啃起青菜葉子來,“對了大人,傅葉歌是還沒忙完嗎?沒看到他嘰嘰喳喳的還有點不習慣。”

“接下來怕是沒有時間給他嘰嘰喳喳了。”

“啊,怎麽啦?”

“那晚前去聽朗誦會的人中,有一個是葉歌的家裏人。”

“什麽?”陳筱艾吃驚道,“誰啊?”

“他那個庶長兄,叫傅葉巖。”卓煜道,“那晚火勢太大,好幾人慌不擇路,石信飛當場拿下,其中就有他。”

“那成國公不得炸了.......傅葉歌不會給連累了吧?”

卓煜點點頭道:“差不多。成國公一向厭惡這些歪門邪道。不僅如此,水蓮教能租下守王這所別院,也是傅葉巖從中幫忙,他精通俗務,知道順天府的人不會輕易搜到守王的地方來。”

“這麽說他已經是水蓮教的教徒了。可以從中謀利,他幫忙老鬣一群人,不僅只是因為是教徒吧?”

卓煜給了她一個“聰明”的眼神,道:“他跟老鬣談好,五五分利。”

“他也是一個世家少爺,用得著這樣撈錢嗎?”陳筱艾不解,“我聽傅葉歌說,國公府裏一應要事都是他在打理,就算是庶出的,也不可能差到哪裏去吧?”

“這兩年間,成國公夫人多次提過,要給葉歌請封世子。”卓煜垂眼飲茶,“皇後也有意,但都給成國公以葉歌不夠成熟為由婉拒了。”

“就算傅葉歌成了世子,庶子分家也可以分得家產,成國公府也不可能少他那一份吧?”

卓煜搖搖頭道:“有皇後娘娘在,成國公府不可能分家。”

陳筱艾恍然大悟,必須顧及傅皇後的體面與尊貴,成國公府的確不可能分家。

看來傅葉歌身上擔子也不輕。

“傅葉巖石此事一出,成國公怕是會松口為葉歌請封世子,這兩日他都被拘在府裏,不得外出。”卓煜想起來傅葉歌不甘不願,“看他自己造化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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